2022年12月15日至2023年3月9日

隐逸

李明、倪志琪、厐壔、仇德树、杨丹凤和朱佩鸿作品群展

香港

概要

《论语》中提及“有一天,孔子带着弟子如常出游,他们在路途上遇见一对正在耕地的隐士。其中有一位弟子前去问路,并介绍自己是孔子的弟子。隐士便对他说‘与其追随一个会避开某类人的人,不如追随一个完全避开社会的人’。”

香港——《隐逸》是中国艺术家的作品群展,他们使用不同媒介进行跨代探索,对社会固有的价值观提出疑问。避世是一种自觉的方式,可以开辟出一个质疑传统、文化象征、创伤、灵性、消费主义和混乱等问题的空间。对激发独立思考空间的渴望不仅是为了自我满足,更重要的是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更深入地理解我们存在的意义,正如袁宏道(1568–1610)所说:“世人但有殊癖,终生不易,便是名士。”孤独是艺术家在追求真正的快乐满足的过程中培养殊癖的土壤。事实上,中国的隐士文化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孔子所在的春秋战国时期甚或更早的时期。例如明朝画家朱耷,又名“八大山人”,在明亡后假扮疯癫僧人隐居山中以逃避社会。在当今的信息化时代,城市化的加快推进也促使了很多人去乡村寻找灵魂归宿。然而,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非常依赖移动科技,要做到真正的隐居可谓是天方夜谭,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将周遭环境幻化为虚拟替代现实。

此次展览将展出绘画、设计和多媒体影像作品,以传达在偶然世界中寻求永恒的集体愿望。艺术家不为环境所限,将自然和个人经历作为灵感来源。《隐逸》揭示了疏离感作为艺术实践的动力;艺术家克制了作品的直白表达,为观者体味每件作品的微妙之处留出余地。这些后现代文人先锋作品直抵观者内心深处,不动声色地抚慰着观者的心灵。

关于李明

李明的艺术实践多元化,早期以影像作品而为人所知。他经常参与影像作品的叙事,探索影像表达的潜力和象征语言。黑白影像作品《屏幕幽魂》参照文人传统,表达了当代世界里的一种深度渴望。道士打扮的李明展开一只手机屏幕形状的大风筝,试图在不同的城市和自然背景中拖放,画面柔和。李明解释道:“放风筝时,我们需要注视风筝,并用手与其实时互动建立关系。风筝就像手机里的照片一样——可以‘放大,缩小’,可以被拖拉,而重要的是它还处于美景中可用手机拍摄。在这件影像作品中,风筝和屏幕彼此排他、相互隐喻。事实上,在我们这个时代,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掏出手机、点亮黑屏、复制眼前美景。相比之下,屏幕也成了一个黑色色块植入此景,图像就如幽魂般流通各处。”艺术家通过并置实景和风筝的空白静止图像来叙述这种人造和自然风景的不寻常结合令我们失去了观察自然与周遭环境的临界距离。

关于倪志琪

倪志琪的《阿尔罕布拉宫》系列(2017)融合拼贴与绘画的方式,选用中国古法手工造纸覆盖于亚麻布面。作品聚焦阿尔罕布拉宫无限延伸的瓷砖图形,让人回溯关于这座屹立在西班牙由中世纪摩尔人建造的红色宫殿的记忆。在中国传统绘画技艺的帮助下,作品彰显出朴实无华的气息。物质本质的提炼源自内心深处自然与平和的思想。作品褪去的颜色与粗糙的边缘所隐含的艺术内核,带有东方人文关怀和关于时间记忆的思考。

关于厐壔

厐壔的父亲庞薰琹和母亲丘堤均是活跃于三十年代中国前卫艺术团体“决澜社”的组织者和重要成员。从50到70年代的动荡时期,厐壔在学术界担任独立艺术家和教育家的角色。厐壔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她的作品被当时的艺术界视为保守派,并没有触发太多关于“前卫”或“传统”的讨论。1984年,厐壔在巴黎生活一年,是首批被派往欧洲学习艺术的艺术家之一。1980年代初,她开始创作著名系列《⻘铜的启示》,该系列作品是厐壔有意识地从现实主义创作转向完全抽象主义探索的里程碑。在此具有开创性的系列中,厐壔运用细致的技巧平面化地重现商代青铜器皿的形象,并令画作超越一般的装饰意义。画面充满了丰富色调变化的色块和轻柔描绘的线条,赋予了作品一种虚幻的坚实感。

关于仇德树

已故画家和书法家仇德树于1948年出生于上海的一个书香家庭,他与一群艺术家共同创立了草草社,以野草自喻作为鼓励独立思考的宣言。当时仇德树被艺术界边缘化,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导致中风并一度丧失语言能力。在困境中,他会在画室的后院散步捕捉灵感。仇德树深受中国传统哲学的影响,尤其是庄子的《齐物论》,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将自然形象化。最初他看到的是青石板的裂缝之美,随即他意识到石缝下那悄然无声的自然之力。仇德树早期进行的水墨实验创作包括撕扯、摩擦宣纸,重新组合纸张碎片以形成扭曲的风景图像。由此生成的线条即“裂纹”,天然成趣、自由流畅地布满画面。本质上,《裂变》系列表达了他内心深处对精神平衡和自我修复的渴望,也对现代中国迅速变化的景观提出了不同的想象。

关于杨丹凤

杨丹凤,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是亚洲最早期的概念设计师之一。她结合中国传统工艺技术创作有趣的作品反映中国消费文化。改革开放后,人们急于追求西方的生活方式和服饰。在《无题》系列作品中,杨丹凤将领带和其它受追捧的西方服饰元素结合70年代上海流行的装饰艺术风格,以讽刺当时思维的变化。此外,杨丹凤亦受线上购物所启发,《温柔的包装我》装置系列探讨关于包装过程中人们对无处不在的包装盒和里面的物品所表现的不同态度。我们总是专注包装里的内容而忘记了盒子的功能,从而引伸一个社会现象,我们往往忽略服务式行业相关人员,他们应该拥有与消费者相应的尊重。因此,杨丹凤设计的包装盒被胶带捆绑,盒子采用手工丝绸刺绣制成,给平凡物件注入关怀和尊重,对商品在资本主义下流通所需的基本材料表示怀疑。《内秀》系列以香水瓶的形状为蓝本,运用源自中国传统内壶画的工艺于瓶内壁作画,描绘出微缩的风景。这些有着不同寓意的玻璃瓶分别摆放在独立的反射盒中,投射如万花筒般的视觉效果。

关于朱佩鸿

朱佩鸿的《我的空间》系列对大都市中不同的光线感兴趣,作品专注于创作过程中闪现在画面中的点、线和色块,及其相互间因聚散与消解而在画面上留下的痕迹。此创作过程中,笔触之间互相叠加、覆盖,颜料缓缓滴落蔓延、凝固止停,反反复复直至这些碎片化的痕迹达成一种内在的秩序,彼此间有机地互相连接,构建起艺术家头脑中所感知到的意识网络空间,犹如介于现实与虚拟间的乌托邦精神景观。